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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子今年國三,儘管教改一改再改,壓力還是有增無減。到學校去看,一個個四肢百骸暗藏無窮精力的大孩子,一天擠在小小座位上十四個小時,苦悶可想而知。不時得自己動腦筋找樂子!
兒子今天照例在晚上九點多鐘到家,一進門電話就響了。
他走過去接,聽見他說:「不會吧!」「大哥,不要啦!」「大哥,拜託啦!」
跟誰這樣稱兄道弟,苦苦哀求?
「媽,小易找你。」小易是他們對班導師的暱稱。
掛了電話,我想板起臉,但我猜我的眼睛一定在笑。而且,我也斷定,老師在電話那頭,表情應該也是他一慣的莞爾。
但老師狀都告了,於是我罰兒子今天不准打電腦。
找到機會跟老公說,今天兒子在學校,心血來潮找了八十五公斤的黑豬,七十五公斤的蛋頭和八十公斤的自己,一起跳離地面三十公分。一陣天搖地動,同學覺得好玩,大喊安可,他們應觀眾要求再跳了一次。
教室正下方是老師辦公室,左側就是樓梯間,導師當時正在打電腦,忽然一股強大的震動,電腦螢幕閃動,許多老師以為地震,受到不小的驚嚇。導師直覺往樓上衝,途中又搖晃了一次。
查明原委,老師問:「你們三個加起來幾公斤?」「二百四十。」「你們給地球的力是多少?」「七百一十七公斤。」
導師罰他們跟辦公室的老師逐一鞠躬道歉,但有一位老師覺得罰得太輕,再用免洗筷打手心。
兒子覺得唯一失算的,是忘了老師辦公室在樓下。
我和老公爭辯,這調皮是遺傳到誰,結論是:兒子和我們兩個一樣,是那種畢業以後很多年,還會讓老師記得我們的學生!
2002/10/31